应该说,一向是羞愧于说自己写故事这件事情可以被称作“写作”的。写下的文字、句子、日记、故事,从来羞于用传统的文章、小说、诗来称呼。既是自惭形秽觉得自己不配,也是与那些传统的文体划清界限,不受拘束地下笔。

前些天的事情,刷够了微博终究还是想做点什么,依着心里的许诺把​之前被屏蔽的故事补档,顺便还是不甘寂寞地喊了两句口号。又一次,又一次想到在心中呼喊过无数次的句子:“你可以烧掉纸上的字,烧不掉我心中的诗啊!”

或许能够让我更加焦虑的事情还有很多,这件事和我之间存在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,不足以让我宣泄情绪。甚至事情到了沸点的那一天夜里,微博上四处有轻生的文手,也没有在我心中引起多少波澜。是能够理解她们,但是刀子毕竟没有割到自己身上,没有那么彻骨的痛。然后又发酵了两天,才突然知道如今呆的这个小圈子里,竟然也有文手企图退圈。

以至于看到的时候心里有些想笑,至于吗?​

然后才想到,不知道对于他们来说,写东西是为了什么?是为了什么而写作,才可以因为物喜己悲而一句话放弃这件事?

常常说是因为故事就在脑子里在指尖了,不得不写出来。来源于尼采的更中二的那一句就连对自己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。写作,不是职业也不是爱好,是生命本身。

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。不甘寂寞的右手,不甘寂寞的脑袋,不甘寂寞的心。写到这里忽然想起来曾经为了学习也试图封笔,失败了之后似乎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。真是殊途同归啊。

再者同人。初高中那些手写的文字都是原创,后来接触到同人之后,同人的稿子没有一个字是手稿。起初在我心里对于同人和原创也是有优劣的差别的。如今很少写原创啦,情感付诸同人文,情绪付诸诗词。所有那些对美好爱情的幻想,对注定的撕碎与悲剧,都填进同人文里。

去年经历了许多,好像忽然写东西的方式就变了。最先开始写《临终关怀》是思考重新存在的可能性,写的过程中又因为微博封禁,许久未能说一些“观点”,顺便讨论一下关于社会关于死亡这些可能说起来比较沉重的话题。写了没多久忽然想写《京都居大不易》,几乎是把自己的经历原封不动地塞给了滕梓荆。然后才意识到,如今写同人文的意义对我而言是不是变了。我赋予滕梓荆这个虚拟人物的灵魂,究竟有多少是原本属于我的。

或许这样灵魂的交付,我才舍得称之为“写作”。

如今微博上刷到的那些事确实看多了就厌倦了,双方各执一词,都在试图改变话术争取其他力量的支持。有人说要自由,热血者一呼百应。有人说不可说自由,才能争取更多的支持……唔,看起来没错,但是似乎有些可笑呢。

每天对着论文文档来写自己的东西,真是令人喜悦的一件事。